苏泠泠

混邪人,无洁癖,大家拆逆随意,不要贴脸贬低我cp就行

【YOI/维勇】The gift

*原作向,维克托视角
*奇怪的精神时间延长梗,私设有,夹带(大量)私货,以及并不遵守科学发展观
*揣摩一下维克托渐渐感受到自己不再能给观众带来惊喜时期的感受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有个可能会让爱因斯坦的棺材板盖得不那么牢的小秘密——他能在跳跃的高速旋转滞空状态下看清观众们的表情。

 

休赛期的花滑迷们偶尔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到连自己都受不了的无聊考据,比如一帧帧停顿比赛录像计算跳跃的滞空时间。

虽然谁都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数据总不会骗人,比如不管选手有什么样的习惯进入跳跃每一周分配的圈速有什么差别,通常一个四周跳的滞空时间不会超过0.8秒。

好了,那么问题来了,0.8秒能干些什么呢?

足够一个选手在摔得七荤八素或者收获全场欢呼前预见到自己的命运吗?

或许只有上帝才知道。

反正维克托唯一深刻了解的就是,在冰场上,这属于现实世界的0.8秒在他的精神世界里被0.1倍速慢放,长到足够他看清观众席上每一个人的表情。

 

起初维克托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

他第一次成功跳出两周跳时还是个小豆丁呢,清清楚楚看到冰场伙伴们如何被震惊得连表情都空白了的过程极好地取悦了他,虽然下一秒他就被暴跳如雷的雅科夫怒吼太早开始跳跃的小孩都长不高。

而当维克托年纪渐长并意识到了这或许也是命运赠与的天赋时,他已经习惯了在三周跳的滞空时间里观察观众们情不自禁为他痴狂的神态,虽然赛后闲暇时窥屏自己的迷弟迷妹们满是感叹号的赞美言论也很有趣,但亲眼目睹的感受果然还是不同。

 

维克托没有浪费时间去追本溯源,天知道他该往物理、医学还是神学或者哪个微妙的方向才能寻到个靠谱的解答,就当成花滑女神赠与自己忠实信徒的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礼物不好吗?

一个虽然没什么用但意外有趣的小能力。

然而他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雅科夫皱着眉凝视靠在场边稍事休息的维克托。

照理来说,有一个技术成熟、演技到位又恰逢职业巅峰期的学生应该是让人十足省心的——当然要除去他总喜欢任意妄为这一点。

然而最近的维克托却总在练习的间隙时间不发一语地思考着什么,且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数天,冰场里有关的流言已经进化到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在练习五个四周跳难度的节目时摔成了脑震荡灵魂穿越时空经历了一段虐恋情深后又回到了身体里现在正愁苦于不可得的爱情的版本(米拉和格奥尔基都为此做出了巨大贡献,虽然后者可能并没意识到),否则实在无法解释一个向来说风就是雨、比起思考更喜欢用行动解决烦恼的家伙为何突然转了性——何况他还有着一大批时刻准备着为自己的偶像赴汤蹈火解决一切烦扰他的罪恶之源的真爱粉们。

雅科夫迟疑着是否该直言问询,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没有烦恼的时候,但这一次的维克托身上却有一些无法言说的沉重的东西连雅科夫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帮助他才好。

如果当下的提问毫无益处,那么暂时的沉默也是一种不错的体谅。

不过作为教练,仍有些不得不做的提醒。

“维恰,下个赛季的主题你有打算了吗?”

维克托仰头靠在围栏上并未急于回答。

这个问题从编排完了这个赛季的三套节目后就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了,直到休赛期的到来。

形形色色的主题在他灵感的湖泊里肆意徜徉,但他只是放任它们来去,他感受不到它们之中有哪一个对他充满了梦幻般的吸引力。

这倒不是说维克托感到自己无法再编排出一场出色的节目了,只是无论他如何设想,这些都无法震撼观众们,倘若无法带给世界惊喜,那维克多·尼基福罗夫的花滑又还剩下什么?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总能超乎人们的想象。”

也许是他在青少年大奖赛决赛里跳出了四周跳并拿下了冠军的时候,也许是在他达成了第二个大满贯让4F真正成为了他的代名词的时候,也许是他在赛场上完成了四个四周跳all clean的自由滑的时候,总之从某个时刻开始,这样的说法就在每一个花样滑冰粉丝的SNS上流行了起来,不论他们喜不喜欢维克托。

人们也总是怀着“这一次维克托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呢?”的心情追随着他去到世界各地的赛场,见证他一次次地超越自我、超越想象。

而维克托也从起初的惊喜和享受,走到了如今的骑虎难下。

 

又一次地完美胜利后,维克多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接受意味着他职业生涯四连霸的金牌。

人们为他起立鼓掌,鲜花、掌声和雀跃的欢呼环绕着他,他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在心中自虐般地一遍遍回忆着在自己的表演中所观察到的观众们的表情,他知道人们仍然为他的技术和演技所惊叹,然而他们的神情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得令人胆寒。

那之后的每一场比赛里都是如此,维克托再也看不到观众席了,他只看到千千万万个裁判,他们的眼里没有维克托,只有一个4Lz,一个3A,一个跳接蹲踞,一段接续步,一个4T+3T联合跳跃……

观众们不再在乎维克托的故事,他们只是冷眼旁观地审视着他的技术、演技和情感,判断着是否与他的表演相契合,然后为他无可超越的高分赞许不已并继续称呼他为俄罗斯的英雄、世界的瑰宝。

无论如何穷思竭虑地编织新的故事,无论如何竭尽所能地变换技术上的编排,那种熟悉的、惊喜的、震惊的、痴迷的神情也不会再出现了,人们只是说着“这不是理所当然地吗他可是维克托呢那个维克托啊”然后耸耸肩。

他们仍夸耀着他的赫赫战绩,但那更多的是关于他的第几次胜利,或者高了第二名二十还是三十分,或者他的编排又有了什么新的组合。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维克托已经得到了足够的金牌,他不在乎能不能再得到一块金色的圆圆的小东西装点他的陈列柜,也不在乎自己第几次打破了自己过去所创造的分数纪录,他只想要世界继续为他欢呼,但不是以这样冷漠疏离、桀骜自矜的方式!

然而他也知道,这不是观众的错误。

在过去的时间里,维克托为人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喜,他力图让自己故事的每一页都高潮迭起令人欲罢不能,他理所当然地做到了,没有谁能在这点上比他更成功,但他从未想过,或者说一直逃避的是,就像故事总有结局,没有一本书没有尽头。

人们认同了属于他的精彩绝伦的故事,但现在,翻过了最后一页,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丢开他去拾起下一本了,而他还在绞尽脑汁地徒劳地续写着一篇篇番外,希望自己的故事永无止境。

 

那是领奖台吗?还是不过一个囚笼?

有那么一霎那,他想逃离奖台、逃离冰场、逃离人们的视线。

他想如同幼年时一般在冰冻的湖面上滑行,只有呼啸的风和飒飒的雪安静地观看他的表演。

它们一语不发,却不会离他远去。

 

维克托几乎要诅咒起这个莫名其妙的能力了,如果看不到就好了,如果看不到观众们的神情,那么他仍然可以沉浸在每一次的全场欢呼,每一次的如浪掌声,每一次丢满了冰场的玩偶与鲜花。

天知道现在的每一次跳跃对他来说都是多么残酷的折磨!

他恨不得闭上眼,或者干脆让自己从赛场上消失。

但他可以吗?

维克托从不畏惧挑战,多年的职业生涯中他已经受过足够多的挫折与磨难,那些不能打败他的只能让他更强大。

但他恐惧于止步不前,恐惧于徒劳地去审慎自身却发现不了自己欠缺的是何物。

他在神坛上被火焰炙烤了太久,他知道他内心的湖泊正在逐渐干涸,过往支持着自己的东西在悄然破碎。

他知道,当缪斯女神彻底离他而去的时候,就是乏善可陈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彻底死亡的时候。

 

******


不知不觉维克托已经在长谷津生活了大半年了,这个宁静而缓慢的小镇和她养育出的可爱男孩带给了他莫大的惊喜,而今天正是他策划已久的回礼上演的时刻。

好不容易带着他温暖的棕色狗狗用上了两双闪亮亮的大眼睛才把勇利连哄带骗地送到了空无一人的冰之城堡里,维克托没有对勇利的困惑做出什么解答,仅仅是滑向了冰场中央,久违地在表演开始前感到了一丝丝紧张。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与圣彼得堡的雪相似又不尽然,没有伴奏的音乐,没有华丽的服装,昏暗的冰场上只有两人都无比熟悉的滑行、跳跃、旋转。

他可爱的男孩先是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和嘴巴,随后是无法自抑的喜悦涌上了脸庞,最后是昂扬的斗志在他的眼眸中燃烧起来。

维克托的表演最终终止在那个他可能做过一千次的拥抱上,过去每一次表演后怀抱中空虚的感觉终于被填满了,他知道他再一次切实地拥抱了自己的女神,而这一次,他的怀抱中不再仅仅有着他的女神了。

旧有的世界就让它崩塌吧,在胜生勇利的目光中,一个全新的名为维克托的世界诞生了,不再是那个被沉重的枷锁紧缚、无处可逃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而仅仅是维克托。

他不再在乎观众席上的喜怒哀乐,他知道岁月终将带走他的活力、他的智慧、他的生活,但现在,在胜生勇利的眼中,在他惊喜的、充斥了爱意和斗志的眼神中,维克托感到了内心的平静和富足。

他微笑了起来,满怀温柔、喜悦和满足地微笑了起来。

 

【END】

 

考据桥爷途中不太顺利摸的小鱼,原则上还有个勇利视角,感觉果然久不动笔连高中语文都还给老师了,自己都在写些啥乱七八糟的啊……

跪求有没有桥爷迷妹晓得怎么才是正确地找文字访谈的方式,我想整理一下宫本老师给桥爷编舞的各种相关访谈里对于主题啊情感啊之类的解读,感觉宫本老师多少会在编排勇利节目的时候参考到吧,以及怀疑全世界的YOI迷妹里我是最后一个看到兰兰和桥爷的2016 Christmas on ICe双人滑了的……

Tips:

1、关于滞空时间贴吧里是真的有这么个考据(23333并且在后面的楼层里LZ被嘲为啥能这么无聊):https://tieba.baidu.com/p/1459557105

2、跳出两周跳的小豆丁维克托这种句子我也是好好考据了的!(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关于跳跃学习时间:https://tieba.baidu.com/p/2981923213

3、精神时间延长但现实仍不超过0.8秒,所以即使意识到可能要摔实际身体也反应不过来,所以确实是没什么用的能力,以及爱因斯坦抱着相对论表示你们不要老是想掀我的棺材盖成不成(这设定真的太不科学啦!)

4、维克托的心情参考了写作的心情(想象了一下对于一个作者来说读者不再关心文字所传达的情感,而是习惯于揣摩作者的写作意图、剧情是否套路了、埋了什么伏笔,这种想要感性却只收获理性的心情),观众的心情参考了我自身作为一个非花滑迷观看比赛视频时的心情(“这个动作好看叫什么名字要查一下”“这个动作真是刚柔并济和音乐好契合”“这个接续步666啊”这样,但是看完后你问我这表演是个什么故事表达什么样的感情我真看不出,感想基本是很好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5、命运赠与的礼物实际已有价格那句来自《断头皇后》,无意中看见一下就被戳中了,感觉维克托的人生就是,太有天赋了,被供上神坛太早太久了,明明是人生才刚开始的年纪却已经不知后面该怎么走下去了。小市民的我就不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喜好滑冰即使退役了也有很多种方式可以继续呀,执着于冰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擅自揣测了一下觉得是维克托抛弃了life&love后只有花滑了吧,像救命稻草一样地抓着……希望有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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