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泠

混邪人,无洁癖,大家拆逆随意,不要贴脸贬低我cp就行

【迹仁】Addiction(上)

Summary:原著背景带Fork & Cake设定,但属性是Cake x Fork,有二捏,不吃人哈这篇不搞法制咖(x),Fork改成了一种特殊的病症设定,是生贺但是写不到上高速了原谅我吧我发誓会补完的(跪),狐狸生日快乐!补跳转:下篇 ,番外 

Warning:①虽然是迹仁但上篇7k8中仁王丸井cb+立海剧情差不多占4k;②因设定缘故有一些物化描写和很微妙的(不太符合道德的)进食情节,以及基于设定仁王的性格会和原著略有偏差,总之没有不尊重角色和故意OOC的意思!请注意避雷!!!


  1


  叉子刺破了蛋糕上轻薄的巧克力层,裂纹似玻璃的破碎迅速遍布表面,又随着指节的施力进一步变形,挤压出细腻而粘稠的咖啡色奶油。于是食物的馨香就此迸裂开来,苦涩与甜美交融的气息弥漫在室内。那是卡路里诱人的香味,足以勾起人类写入基因层面的本能渴望——对热量,对生存,对快乐。


  但手持叉子的人只是神色散漫地支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造型精美的蛋糕一角在自己的作弄下垮塌成一团难以形容的混合物。


  丸井走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他眉尾跳了跳鼓起一侧脸颊,捏着塑料叉子柄往仁王手背上一敲,嘴上故作凶巴巴地大声说道,“干什么干什么!玩弄食物的家伙可是罪大恶极的,尤其是甜点!”


  虽然被小小警告了下,仁王脸上倒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只是别过脑袋吐了吐舌头,“puri。”


  “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真是的,说好了帮我试吃蛋糕的啊?”


  丸井坐在了仁王对面,眼睛炯炯有神地瞪视着对面言而无信的家伙。


  “……我是那么说的吗?”


  仁王百分百肯定自己没有答应过那种事,并对丸井口中这份不存在的记忆表示了质疑。


  “不要在意那种细节!”丸井豪迈地挥了挥手,“我不都包了你的家政作业了吗?”


  仁王思考了一下,耸了耸肩。


  好吧,人类确实应该学会对大厨表示尊敬,毕竟他要么支配你的味蕾,要么支配你的家政课分数。


  于是在丸井的盯视下,仁王慢悠悠叉起了一勺奶油、果酱和蛋糕底的混合物送进嘴里。


  虽然被折磨得失去了原有的造型,但入口后还是能界限分明地辨识出不同的部分。蛋糕底蓬松柔软,即使在咀嚼时被不断挤压,依然会在间隙中努力膨胀回弹,两层之间能品尝到果酱湿滑的口感和其中夹杂着樱桃果肉的颗粒感,而奶油是某种无处不在的粘合剂,在上颚与舌体之间游走,数次吞咽都无法彻底带走那份逐渐溶解后覆盖了口腔每一寸内膜的黏腻感。


  丸井观察着对面人的进食过程,也不知道从他那张缺乏表情变化的脸上看出了什么,有点泄气似地抱怨,“诶,又失败了啊。”


  仁王把口中的蛋糕都咽了下去,才恹恹地反问,“难不成你还期待有什么其他的结果吗?”


  “你们Fork可真是麻烦啊。”


  丸井一撇嘴嘟囔着抱怨道。


  被抱怨的当事人觉得麻烦的另有其人,明明都解释了自己不可能尝到味道却仍旧兴致勃勃地抓着他试吃的是谁啊?仁王怀疑这次真的是出于恶作剧的报复了。


  而这件麻烦事的起因若要追溯,还要回到学年初的某日。

 

  

  2


  “世界上居然会有人讨厌甜食,简直不可理喻!”


  丸井文太忍无可忍,叉着腰踩在长凳上发出气势惊人的控诉,同时眼神扫视过周围意图寻求认同。


  可惜他的队友们都是一群对甜食毫无信念感的家伙。


  ……话说回来,一般人也不会对甜食有什么信念感吧?


  虽然在场众人似乎都是这么想的,但只有切原一脸纯真地说出了口。


  “……那你把手里的毛巾卷给我放下!”


  两人围着柳和真田打打闹闹起来,幸村笑着看了这幅场面片刻,才转头对坐在最外圈游离于人群的仁王发问,“你又怎么招惹他了?”


  仁王戴上无辜的表情,“部长你这可是冤枉人哦。”


  幸村失笑间露出了然的神色。

  

  很好,这表情一看就是做坏事了。


  不过幸村向来对部员们的私人喜好和相处方式秉承包容心态,于是他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转而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因为注意到了什么而眉间轻蹙。


  “仁王,你是不是又瘦了?”


  仁王眨眨眼,舌尖在口腔内转了一圈感觉自己该垂死挣扎点什么,但在自家部长犀利的眼神笼罩下,最后也只是吐出了惯常的口癖。


  “pupina。”


  哦,默认了。


  幸村轻轻点了点头,神情略显严肃了些,“多的我就不说了,不想我在你的训练单里规定每餐卡路里摄入的话,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不疾不徐的话语里完全不含有任何商议的余地,仅仅是在通知仁王他身为部长下达的要求,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作为朋友的关心。


  “再有下次,我可就要让真田来监督你了。”


  幸村玩笑似地补充道,满意地看到仁王不明显地抽了口冷气似乎有些牙疼。然后他移开视线扫视过在场余下的众人,或许是刚才对仁王的注意让他下意识在观察点上有所偏重,视线逡巡过一圈后停留在了丸井身上,一脸的若有所思。


  “文太……你最近好像胖了很多啊。”


  丸井猛然转头,露出了听到魔鬼低语的表情。

 


  3


  丸井对食物的热衷之情,尤其是甜食,和仁王堪称两极分化。


  而仁王不喜欢甜食是部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严格来说,他看起来对所有食物都兴致缺缺。


  “我挑食嘛。”仁王理直气壮地狡辩。


  但丸井说你那是挑食吗,你根本就不吃好吧。


  柳以学术派独有的沉静口吻分析道,数据显示隔壁H国人中有16.7%已经把睡眠进化掉了,不排除仁王也是同理。


  路过的切原发出了原来进食也能被进化掉吗的惊奇感慨,因为太过震撼而没有发现背后的真田。


  “这家伙其实是空气凤梨吧?”丸井指着仁王对桑原一通控诉。


  桑原看一眼就坐在旁边听着、嘴角还似笑非笑的仁王,感觉自己有点汗流浃背,既不好认同也不好反驳,但心里却忍不住想到,空气凤梨还要晒太阳呢,仁王明明连晒太阳也很讨厌啊……


  虽然仁王曾经声称自己是烤肉派,但那更像是在A和B之间做一道必选题时漫不经心挑出的答案。


  进食于他而言,似乎只是一项为了维系躯体运转而不得不完成的日常任务。


  但人生格言就是“吃好睡好玩好”的丸井反而因此较上了劲,在莫名的料理热情和灵感爆发下接连制作了好几款新品蛋糕并强硬地塞给仁王试吃。


  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啦。


  仁王起初以为丸井只是找个理由回报自己的口香糖恶作剧,遂对此秉持了宽容心态,毕竟看当事人跳脚并在事后绞尽脑汁报复也是享受欺诈的一环。


  但一个学期过去,他发现丸井的尝试居然还没结束,并且频率不降反增……嗯?


  “puri,比外表看起来要更有报复心呢,文太。”


  正在努力消灭失败作剩余部分的丸井闻言抬起头哼了一声,“谁会为了报复做这么多蛋糕啊,你知道研发新品有多费脑细胞和零花钱吗?!”


  尤其是后者的消耗让丸井露出了沉痛的神情。


  仁王眨眨眼,“比如让我发胖,然后部长就注意不到你的体重了。”


  丸井瞪大眼睛以示愤怒,并生气地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


  话虽如此,欺诈师那数量存疑的良心在此之后还是受到了些许动摇。


  又一次的试吃会,今天要品尝的蛋糕是不久前刚结束的家政课成果,仁王趴在桌上看丸井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


  倒也不是他不肯帮忙,主要是丸井坚持仁王只会越帮越忙,除非他发誓今天不搞恶作剧。


  仁王看了几分钟,或许是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他用那种随便找点话题打发时间的语气开口道,“你知道Fork吗?F-O-R-K的那个Fork。”


  “嗯?我知道啊,是那个吧,很流行的都市传说?”


  丸井回过头,有些困惑于仁王为什么会提起这个话题。


  他口中所说的都市传说其实是一类故事和流言的泛指,情节通常围绕着“不明原因但味觉缺失”的角色A与“血肉体液对前者来说异常美味”的角色B而展开,并且充斥了悬疑凶杀、灵异惊悚、狗血爱情等一系列令人咋舌的时髦元素。


  或许是由于这种天然存在的捕食者与猎物的角色关系,不知何时起这样的故事设定就有了Fork&Cake的代称。


  “就像吸血鬼文学的原型是卟啉病,文学创作的灵感可不会凭空诞生。”仁王顿了顿,直起身坐正了点,然后语气平淡地切入了正题。


  “特发性味觉障碍,或者更通俗的叫法是——Fork综合征。”

 


  4


  糖果是甜的,柠檬是酸的,咖啡是苦的,芥末是辣的。


  对仁王来说,这些属于常识范畴的知识就只停留于理论上。而在他真实的感官体验中,所有食物的味道都保持了惊人的高度统一,因为太过贫乏反而难以具体形容。考虑到人们会用“像水一样”来形容无味的东西,那么在缺失了味觉的参与时,进食这件事或许就只是在摄入不同形态、不同温度的清水而已。


  仁王自己其实并不多么在意这件事,可能因为从一开始就未曾体验过,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之处。


  说到底,人类的躯体并非精密的仪器,适应性才是永恒的主题。得不到外界信息刺激的感官会在发育和成长的过程中被逐渐替代掉,就像盲人具备比常人更为敏锐的听力和触觉,这种代偿机制也毫无疑问发生在了仁王身上。


  在同龄人还只会根据口红来判断女孩子化没化妆时,他已经能准确分辨粉底色号的差异。


  而面前的蛋糕他仅凭气味就能从奶油的甜美香气里区分出那一丝栗子丁的坚果清香。


  但丸井显然不太关心仁王能从蛋糕里闻出什么来,他眼神晶晶亮地凑近了小声问,“你是Fork的话,那Cake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仁王看他一眼,指着桌上的蛋糕说,“这不就是Cake吗?”


  “噫——”被敷衍了的丸井眼中射出了不满的控诉,但熊熊八卦之心不死,他继续追问道:“不是有那种说法吗,‘只要吃掉一个Cake,Fork就可以恢复味觉’,是真的吗真的吗?”


  仁王露出了很难形容的表情。


  “反正不会吃你。”

 


  5


  吃人就可以恢复味觉?这又不是《汉尼拔》频道。


  不过仁王确实遇到过Cake,甚至还不止一个。


  比如他们立海大那个从不参加部活的正选前辈,再比如冰帝学园那个总是自称本大爷的自恋部长……


  其实比起前者那一股子蜂蜜牛奶味,仁王倒是更喜欢后者的焦糖玛奇朵,也不否认那确实让他意外感觉很有食欲。


  ……但迹部看起来可不像块小蛋糕。


  仁王坐在地上,一条腿支着,手肘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背后是观众席最前部的墙壁,眼前是真田和迹部的比赛。


  该说不说,能做出“一个人跑来立海大网球部直接对着真田挑衅”这种事的,确实也只有迹部景吾了。


  大胆又自信,骄傲到接近任性,却又因为自身出众的实力而让人难以批判这份任性。


  队友们在议论着这场比赛的胜负,虽然尚不到定论的时候,但0:4的比分任谁来看,胜利女神都只会向真田微笑。


  仁王没作声,视线仍然紧随着比赛的进程而观察移动,但不时被风裹挟着传来的气味却又让他略有些心不在焉。


  焦糖的微苦融入了咖啡的醇厚,只余下强烈的甜味与奶香味混合在一起,于是就形成了苦涩和甜美的极端反差。


  局势的改变似乎只在骤然之间,一个落在真田反应死角的击球之后,迹部畅快地大笑起来,“哼哼哼……哈哈哈!完成了!”


  还真是嚣张得不得了,不知道的要以为这里是冰帝主场了呢。


  然后打断他的是被干脆利落降下的球网,和踩在球网上微笑的幸村。


  “到此为止吧。”


  没什么可看的了,仁王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想道,等部活结束后去咖啡厅转转吧。

 


  6


  对于Fork来说,只有Cake的血肉体液才是美味的食物,也因此唯有Cake的气息才会切实地刺激食欲的诞生。


  食欲和饥饿感不同,人会在生存本能的支配下饥不择食,但食欲只有在可口的食物面前才会产生。


  因此食欲的本质不如说就是一种好奇心,好奇这看起来美味的食物究竟会有怎样令人沉醉的滋味。


  仁王不知道最早用Fork和Cake的称呼去概括这种关系的人是谁,他也并不会理所当然地把自己代入到捕食者的位置去……至少不是在这种事情上。


  但迹部居然是个Cake这件事确实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如果说一道菜品所能获得的最高评价就是色、香、味俱全,那么这个人确实称得上是一块造型别致、香气迷人的漂亮蛋糕。


  而其中尚且不得而知的部分也确实让仁王产生了好奇心,以Fork和Cake的关系来衡量,那么他确实是对迹部产生了进食的欲望。


  这种体验对仁王来说是陌生的,毕竟他虽然能够分辨气味,但味觉的缺失导致了嗅觉与食欲的脱钩。


  Fork的身体到底有着怎样奇怪的机制啊,仁王也会为此感到烦恼。


  这可真是不怎么讲道理的一件事。


  可话又说回来,仅仅对Fork而言才存在的气味,仅仅对Fork而言才美味的躯体……Cake这种存在也很不可理喻呢。


  在不可理喻的世界里天然存在的不可理喻的联系……不过他也不讨厌就是了。


  仁王盘腿坐在草地上,后山深林缺乏现代科技开凿的痕迹,黢黑夜空有种触手可及的纯粹。


  还有几个小时他们这群败者组就要回到合宿地成为挑战者,去打破那些既有的规则。


  对仁王这样的夜猫子来说,这种时候怎么想都不可能睡着嘛。他的脑海中划过一张张面孔,队友们的、对手们的……然后勾着嘴角轻笑起来。


  明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真是令人期待呢。

 


  7


  听到迹部的声音前仁王就知道他来了,焦糖玛奇朵的味道由远及近慢慢明晰起来的过程实在很难忽视。


  过了片刻才响起了询问声,仁王想着门口有什么……哦他看到我改的门牌了。


  恶作剧成功却没能亲眼目睹,仁王心底划过一丝惋惜,但留白更有想象的空间,也不错。


  开了门,仁王打量着穿休闲服的迹部,没急着开口问他的来意,退开了两步示意他进来。


  迹部走进来后顺手带上了门。


  气味是一种很不讲道理的东西,些许缝隙就能渗透进来,而在只有两个人的宿舍里,苦味和甜味悄无声息间便糅杂着充盈了室内。


  转过身的时候仁王不怎么明显地动了动喉结,呼吸倒是没什么改变。


  他们是同级生也不同校,相处起来没那么多礼仪规范。


  仁王坐回椅子上,手底下继续着开门前的动作,不抬头地问道,“这么晚来找我,有事?”


  迹部抱着手臂,视线划过对方手中正把玩着的徽章。那是在合宿地众多强者中立于前二十位的实力象征,但仁王的动作随意而散漫,似乎只把这玩意当成一个普通的胸针。


  迹部把视线转开,看着仁王没什么表情的脸,挑了挑眉,“明天和本大爷上双打试试?”


  连邀请都说得像是命令,理所当然地让人反而生不起气来。


  仁王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下,抬头看着迹部。


  这确实是很大胆的计划,仁王在心里转过了几个念头,猜测着他邀请的理由。


  在后山这段时间,他和桦帝的相处意外融洽,相互都见证了对方在短短时间内如何成长,如果说是从桦帝那里得知他如今幻影所能做到的程度,那也不是没可能。


  而他在和大石搭档对战那对双胞胎兄弟的比赛里用了强制同调,虽然不是正式比赛,但在公开场地进行的比赛事后想要知道也没什么难度。


  又或者……迹部敏锐的观察力当然不是只用于观察对手的弱点的。


  不管怎么说,实力被肯定当然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和迹部打双打也确实充满了挑战性,能够让欺诈师也不由得兴奋起来,思考着这样的场景会如何震撼全场……但与此同时,仁王忍不住又起了恶作剧的心态。


  他哂笑着反问:“puri,你打双打?”


  迹部皱了皱眉头,大概也没想到会被这样直白地质疑,“啊嗯?本大爷又不是没打过双打。”


  上翘的尾音里透出些许不悦,而玛奇朵中浓缩咖啡的苦味也在顷刻间加重了。


  仁王眨眨眼觉得有些新奇,一瞬间思绪天马行空地放飞了出去,对Cake这种存在又有了新的困惑和好奇。


  但迹部并不知道仁王在想什么,看着眼前人不明显的走神,这似乎可以被解释为……拒绝?


  迹部感觉匪夷所思。


  老实说来之前他完全没有设想过仁王会拒绝的可能性,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但世事难料这种词似乎就是为此而设的。


  迹部只好深吸一口气,组织一下语句准备讲点应该足以说服仁王的话语。


  然后仁王像是突然意识到迹部还在这儿似的,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好啊,我同意了。”


  迹部神色有些微妙的僵硬,明明达到了目的,怎么感觉有点不爽呢。

 


  8


  仁王捏着运动服的前襟擦掉顺着下颌滴落的汗水,过载的心跳即使在片刻的喘息中仍旧无法自控地快速跃动着。


  这是比想象的极限更超过的比赛,到此时此刻,连仁王自己都不知道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会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手臂因为过度的消耗已经痛到快要麻木了,但拉锯战仍在继续,比分接替着上涨,每一个来回都显而易见是对仁王伤势的负担。


  大概因为眼前这一幕太过于悲情,观众席上有性子急的已经喊了好几回“这样再打下去不行的!”“迹部你在干嘛啊?!”


  但仁王只是咬着牙让精神专注在眼前。


  他没有看迹部,即使不看那个人,也能感受到他复杂的眼神,还有那愈加苦涩的咖啡味。


  并非所有双打搭档都是基于信赖的积累而走上球场的,但成为搭档所需要理解的也只有一件事罢了,那就是两个人拥有着同样的对胜利的渴望。


  在赛场上,为了取得胜利而做出的任何努力、付出的任何代价都是理所应当的,自己是如此,迹部也是如此。


  他在全国大赛上已经输过一次了,比起真田的铁拳,败北的滋味才是无论何时都让人痛恨到难以忘怀。


  四肢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躯干却是轻盈的。每一次吐息都挤压着细胞输送出去最后一丁点能量,而吸入肺部的空气却被甜蜜与苦涩交织的气味搅乱了,可即使在这样的情境下,食欲仍然不讲道理地存在着,甚至因为体能的耗竭而与饥饿感混杂在了一起。


  想要得到、想要吞咽、想要捕食。


  仁王再一次确信了Fork究竟是什么。


  而那份不合时宜的食欲此刻从胃部满溢出来在四肢百骸里辗转,和他头脑中那支配着躯体奔跑挥拍的纯粹信念混杂在一起。


  Fork是贪婪欲望的集合体,因为猎人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捕捉自己的猎物,成为唯一的胜利者。

 


  9


  仁王在啃苹果,没削皮,因为他自己目前干不了这么精细的动作,而来探望他的小伙伴忙碌到完全没心思给病号削个苹果。


  丸井不客气地挤在病床边一个个如数家珍地点过来,这是谁谁谁让我带过来祝你早日康复的,那是谁谁谁送你打发休养时间的……


  仁王不禁为之侧目,看来在合宿地的一个月丸井也成功完成了交际圈的扩展。


  丸井显然不在意仁王的默不作声,自顾自完成了一圈介绍又帮他收拾了一番,还不忘蹭了杯水。


  “到底你是病人我是病人啊?”仁王吐槽道。


  “哇你还好意思说,”丸井把喝空的纸杯重重搁在床头柜上,“把自己送进了康复中心,你以后是不想打了吗?”


  仁王知道丸井只是关心自己,摸了摸鼻子稍微有点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你自己可没什么说服力啊,文太。”


  在比赛里被远野攻击又遭遇木手的背叛,虽然最后仍然达成了目的,但丸井赛后也在康复中心走了一圈。


  半斤八两的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揭过此事。


  不过丸井还是有些好奇地顺着话题问道,“比赛拼命成那个样子简直都不像你了啊……我还以为你其实有点讨厌迹部的?每次和冰帝打练习赛你不总是找借口先溜吗?”


  “怎么会?”仁王眨眨眼。


  留在场边就得一直闻着焦糖玛奇朵的味道,食欲不上不下地得不到满足,确实很烦恼的嘛。而且练习赛他都有好好完成自己的部分啊,连部长都同意了。


  或许是对着丸井心态比较放松,仁王补充了一句,“非要选一边的话,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


  “哈?完全看不出来。”丸井摇摇头表示震惊,然后好奇问道,“采访一下,和迹部打双打是什么感觉?”


  仁王回忆了一下比赛,在摆脱了精神暗杀后那股苦涩占主导的气味就逐渐恢复了甜蜜的部分,甚至到最后有些太甜了。


  于是他没怎么犹豫甚至是有些故意地吐吐舌头说道,“一开始还好,后面那家伙太甜了,有点不习惯。”


  丸井露出了宇宙猫猫升华.jpg的表情。



  10


  在康复中心养伤的日子要比想象中更无聊,仁王会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比如扑克、戏法、恶作剧、刷手机……但被他逗乐的小护士转头就会严正警告他,这几天还不能做什么锻炼,老老实实休息就是最好的治疗。


  迹部过来的时候,仁王正靠在床头,已经因为无聊而有些烦躁了,连推特都刷不出来什么新东西了。


  很难说仁王是不是希望看到迹部,或许多一个人可以帮他打发时间,但焦糖玛奇朵的味道又毫不讲理地唤起了他的食欲。


  人在生病的时候本来就是很脆弱的,何况这个病号还叠加了饥饿debuff,自控力下降也实属情有可原……


  仁王几乎没怎么做心理建设就顺从了内心的想法。


  起初被扣着肩膀压下来的时候,迹部其实并不知道仁王想干什么,但考虑到眼前是个因为和他组双打把自己送进了康复中心的病人,他还是没有挣扎顺着对方的动作弯腰靠过去。


  所以被咬上嘴唇的时候,迹部也确实因为这出乎意料的行为而睁大了眼睛露出难得一见的惊讶表情。


  仁王才不管他怎么想的,牙齿轻合留下浅浅的痕迹,然后伸出湿漉漉的舌尖在对方略微干涩的唇上扫过一圈。


  果然没什么味道啊,他心想,然后抬起眼和尚未从震惊里完全恢复过来的迹部对视着,眼神里流泻出那种促狭的、恶作剧前一贯的笑意,就这样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被咬破的位置是下唇偏于内侧的地方,那伤口并不深,但有少量的鲜血涌了出来,迹部因为这点突如其来的疼痛眉尾抽跳了一下。


  而始作俑者此刻倒像是个温柔的情人,轻轻地吮吸着他流血的下唇,柔软的舌头抚慰过受伤的位置,鲜血尚不及聚集滴落就被卷走了。


  迹部能闻到那点因为流血而散发的铁锈味,但仁王却感觉自己的口腔里溢满的甘甜像风暴一样席卷爆发。


  他不知道这种滋味应该被类比成什么食物,毕竟他其实也并不真正知晓任何食物的味道。但这毫无疑问是甘甜的,令人心情愉悦,头脑中的多巴胺像开闸放水一样翻涌起来。


  仁王甚至有空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怪不得丸井会如此酷爱甜食,甜味实在是一种令人难以割舍的滋味。


  迹部此刻总算反应了过来,但他不知为何没有推开仁王,只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倒是仁王自己先一步松了手往后靠了靠,视线还停留在迹部仍不时渗出细小血珠的嘴唇,颈间上下一动,把汇聚在口腔中的鲜血照单全收地吞咽了下去。


  两个人依然离得很近,因为前时的动作,此刻迹部单腿跪靠在床沿上,一只手撑在床头,又因为身高相近,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俯一仰的姿势。


  在迹部的视角里,仁王歪着头看他,嘴角噙着笑,笑容扯得嘴唇削薄,更衬出唇上因为染了血渍而异样地红。


  那是个泰然自若的表情,甚至有点无辜,丝毫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有所不安。


  迹部的神色有些莫名,在仁王的注视下抬手把自己唇上残留的血珠抹掉了,然后才开口问道,“你是Fork?”


  虽然没想到迹部知道,但怎么说呢,迹部这个人知道什么似乎都不让人意外。


  仁王没有回答,反而拉过他残留着血液的指尖含住,蜻蜓点水似地卷走了那点液体。


  从迹部的视角看,这个人垂下眼时长睫轻颤如蝶翼翕动,居然意外显得有点安静,但这种感觉也是一晃而逝的。


  仁王松开手又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不要浪费了,puri。”

  

  (TBC)

  

  最初是想写DS的(dom x sub),但纵观我磕的cp没想出合适的剧情,遂退而求其次搞了fork&cake,为了这个咬嘴唇亲亲的醋包了盘饺子流泪,因为这里是感情的转折点就断在这儿吧,后面我会加油今年搞完的捂脸,如果不用上班我该是个多么快乐的小女孩哽咽

  

  就算亲友嘲笑我我也要在这里大声喊出,本文又名《空气凤梨也是要浇水的!》(好土,已经被嘲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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