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仁】Addiction（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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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迹部一时没作声，目光里带了明显的审视，两个人对视着。
如果此时有第三个人在场，大概会觉得这是对峙的氛围，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
仁王嘴角勾着笑，气定神闲的样子，闭合的双唇后舌尖抵着犬齿慢慢向下滑动，比常人更尖锐的齿尖轻轻划过舌面引起细密的痛感。
犬齿是哺乳动物为了刺杀、自卫而演化出来的武器，于人类而言却在文明的诞生中逐渐走向了退化。但Fork在失去了味觉感知的同时，反而从基因链中唤醒了这种攻击性的表达，很难说这是一种进化还是异化。
但无论如何，这对于Fork来说大概都不能算坏事，毕竟想要撕破表层吞咽食物当然不能欠缺武器。
仁王在静默的间隙里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对方下唇略靠近嘴角的位置，犬齿造成的伤口在偏于内侧的地方，因为嘴唇与黏膜的交接处才更脆弱。其实两人间的姿势决定了仁王不怎么能看清楚迹部的伤口，但那毕竟是他自己咬出来的，又用舌尖亲昵地触碰过，一时片刻还不足以淡忘。
结果还是迹部先开口，“啊嗯？没什么想说的？”
“如果我说多谢款待，你不会生气吧？”
是疑问句，但尾音轻飘飘地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担心对方会生气的样子。
迹部哈了一声，感觉有点要被气笑了，“你不是已经说了么？”
但严格来说那似乎也不是怒气，而是更为复杂且微妙的情绪，甚至其中恼怒的成分更多是因为仁王的故意为之——若当真以为那只是纯粹出于感性的失控、只是Fork被气味所诱惑而生的行径，多少也有些轻视欺诈师了。
但另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是，仁王不会对此解释什么，至少不是现在。
迹部直起身，主动退后一步拉开距离，无形间紧绷的氛围瞬间便缓解了许多。
然后他忽然想起件事，“本大爷闻起来是什么味道？”
“焦糖玛奇朵。”仁王很爽快地回答了。
迹部皱了皱眉，看起来好像对此不太满意。
仁王猜测是因为不够华丽，反正这位大少爷也没评价什么。
迹部似乎真的打算就此轻轻放过这件事，转而提起了过来的目的——来引荐仁王见一位康复医生。
对方是在职的主任医师，平时并不常驻中心这边，更类似于顾问专家的角色，在领域内也算翘楚。但他本就是作为赞助商的迹部财团牵线搭桥请来的，迹部打个招呼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其实是有些自作主张的决定，但仁王听完意外坦率地道了谢。
虽然他有对温暖的善意不知所措的时刻，但也不至于倔强到要拒绝他人的好意。
医生的态度比较乐观，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恢复力摆在这儿，也没伤筋动骨到要做手术，后续治疗到位很少不能痊愈的。康复方案上的侧重和调整只是大略提了提，之后还会和负责仁王的康复师沟通。
整个过程还是费了些时间，但问诊和查体时迹部陪着，交代治疗建议时也听着，像个尽职尽责的家属。
仁王偶尔拿眼角余光撇一下他这副模样，有点想笑。
其实他知道，迹部或许有愧疚，但他做出这些事的理由不完全是出于那样的心情。这个人是自信到堪称自恋，但还不至于把搭档受伤的责任全然归咎于自己，那多少会扭曲了仁王追求胜利的赤忱信念。非要追根溯源的话，大概更多是不希望伤病这种运动员难以摆脱的魔咒过早降临在他欣赏的对象身上。
仁王不会后悔因为比赛把自己送进了康复中心。
但付出同等的代价下，收获当然是越多越好。
12
迹部把仁王送回了病房。
不得不说这个人体贴起来真是面面俱到，只是常常被骄傲的表象掩盖而被忽视。
仁王靠着门弓着背，站没站相地和他告别，“puri，就不留大少爷吃病号餐了。”
迹部已经习惯眼前这家伙有时略显刻薄的表达方式了，往门外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挑眉，“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吧？”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是指哪件事。
仁王不由失笑，其实这个人也挺记仇的吧，要走了还来个出其不意。
他看着迹部，笑容散漫，语调轻佻，“那我就在这儿，也不会跑啊。”
反正欺诈师的话你爱信不信。
转天幸村来探望的时候意有所指地说了句，“仁王，别太玩过火了。”
那么明显的咬痕，像捕食者给猎物留下的标记。
虽然合宿地的青少年们绝大部分都意识不到，少部分也在迹部有技巧地避开直接作答之后没再深思。
但幸村本就知道得更多些，也不是能轻易被唬弄的。
仁王心情还不错，对着自家部长的关怀慢悠悠回道，“火要烧起来，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啊。”
幸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欺诈师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张口就来。
此刻是谁在招惹谁，而谁又是主导者呢？
最后幸村也只是加了句，“你自己心里有数。”
仁王当然心里有数，他分明是在解决问题啊。
对Fork来说，如何去界定自己对Cake的渴求是天然就存在的困惑。当你经年累月地凝视着某个人，这份以食欲为基调的关注会永远局限在食欲的范畴内吗？还是说，由观察所延伸出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必然会在某一日突破食欲的界定、诞生出新的欲念呢？而人类又真的能如此泾渭分明地划分开自己的欲望吗？
看似是会被气味诱惑的感性派，内里却是理智占主导的理性派，仁王原本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
顺从本能或许更近于人之天性，但欺诈师永远是自由的。
他不会做那个等待答案降临的人。
13
仁王今年的生日正好处于日本队海外特训期间，于是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一打当地特产作为礼物。
食物的部分在他这儿象征性过了个手就被贴心的送礼人代办处理了，只把里面的食玩留下。
“反正留在你手里也是放到过期，本天才就当做好人好事吧。”红毛好友如是说。
“……你小心被部长发现”，仁王吐槽道。
关岛作为海岛自然不缺沙滩和作为纪念品的海洋生物，某学弟就把在搭讪大会上捡的贝壳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仁王，得到了恶作剧一次作为感谢。
……不过其实还挺漂亮的，赤也难得有这种眼光嘛。
像手工木雕之类的倒也算了，甚至还有可以挂脖子的大花环和印满了奇怪图腾的文化衫。
仁王把后两者搭着出去晃悠了一圈，正巧遇到了迹部和桦地。
没用illusion的仁王就这么原模原样地穿着充满本地特色风情的文化衫，七彩花环挂在胸前，说是刚从夏威夷沙滩打飞的来的也没有违和感，散发着一股子年纪轻轻就过上了退休生活的阔佬气质，只差一副墨镜。
迹部无言地上下扫了两个来回，嘴角抽抽，“……你这是什么不华丽的打扮？”
仁王其实是那种帅气但冷淡的长相，尤其是不笑的时候，配上嘴角痣就更给人一种疏离感，而这个人的笑……迹部脑海中很快划过各种眼前人带着狡猾或是促狭笑意的画面。但这种游客特供装就是有着能让人忽视掉脸的神奇魔力，不是丑不丑的问题，只是难以从那些眼花缭乱的魔性图案里移开眼。
这当然不是仁王的审美，但他觉得很有趣，并且看着迹部愈发不忍直视的眼神就起了捉弄之心。
于是他响指一打，精神力如水流般延展，转瞬间呈现在人前的便是一张和这幅阔佬气质完美吻合的漂亮脸蛋。
还没等被当面盗号的主人发表什么意见，仁王就相当忠于人设地一手叉腰一手撩鬓发，下巴扬起自信发言，“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之下吧！”
一般路过游客和工作人员们纷纷惊呼着鼓起了掌。
……这家伙！
迹部久违地感到了头痛的滋味。
人群散去后，仁王就把illusion撤了。本来都准备打个招呼走了，又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跟着自己。他转头看着桦地，不善言辞的大个子还是一如既往缺乏表情。
“……礼物。”
桦地在言语的表达上总是安静而简短的，而仁王很容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像是玻璃瓶的样子。
“puri，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呀……那天你听到了？”
言辞所及的是仍在后山时的某日，柳问起仁王今年生日想要什么。像丸井和切原那样主打个人特色的礼物很有趣，但仁王也不讨厌他们家参谋这种理性派作风就是了。
他道了谢伸手接过来，透过玻璃所见的是一副袖珍船模，样式很有本地风情，边边角角还能感受到手工制品粗犷质朴的独特韵味。
这样啊，原来是出来给我挑礼物的吗？那还真是凑巧，仁王心想。
“生日快乐。”
桦地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是真诚的，仁王也切实有感受到那份祝福的分量。
他笑了下回道，“谢谢。”
迹部知道这两人在后山相处得意外不错，但看着眼前如同电波交流的场景还是觉得心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而且今天居然是仁王的生日吗？
桦地说想出来买点礼物时，他还以为是准备送给家人的伴手礼。
迹部抿了抿唇，不怎么明显地皱了下眉，难得起了点懊恼的小情绪。
其实在进入合宿之前，他们之间并不是能称得上朋友的关系。迹部对仁王的关注可以说完全是基于他“立海大正选”的身份，是对可能阻碍自己队伍胜利的对手的观察……所以不包含生日这种信息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道理归道理，心情的起伏却是不受逻辑控制的。
这些念头转得很快，也有控制着没让情绪流露出来，但仁王还是望过来眯了眯眼，若有所觉似的，只是没说什么。
迹部有了点预感。
14
回酒店后果然在line上收到了消息。
『要送我什么吗？』
直接得过分的消息，反而让迹部感到迟疑。
在经历了合宿中所发生的一切之后，即使刨除开两人间尚未定论的暗流与交锋，至少现在如果要给他们的关系下个定义，那么确实已经用得上“朋友”这样的表述了。
但如果他们的关系会仅限于普通朋友，此刻也就不必烦恼什么了。
『本大爷送什么你都会接受吗？』
迹部的回复让话题转向了有些微妙的方向。
其实如果没有之前在康复中心的那个吻，这样的对话也可以只是朋友间的打趣。
但咬痕会痊愈，记忆却不会消失。
『我姑且还是对你的品味有信心的啊』
只是看着屏幕上的文字，迹部都能想到仁王那副勾着坏笑打字的模样。
很快，信息又上跳了一行。
『不过这次，就把这个机会转赠给我吧？』
迹部顿了下，又看了一遍消息，确定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明明是他的生日，却反过来要送我礼物？
迹部往后靠在椅背上，眉尾高挑，拇指摩擦过手机侧面，视线还落在仁王那句话上。
……是又琢磨出了什么戏弄人的法子？怎么想仁王的风格都会是把恶作剧当礼物吧。
『？』
迹部打了个不置可否的问号回过去。
但仁王好像本就不在意迹部答应还是拒绝。在两个人的对话界面上，他继续自顾自提了又一个问题，甚至还明目张胆地illusion了迹部的句式。
『我送什么你都会接受吗？』
15
可以说绝大部分的Cake都是不自知的，而迹部知道的经过其实不那么愉快。
有关Fork和Cake的故事总是充斥了血腥和凶杀并非没有理由，那些在社会新闻里名声大噪的食人魔提供了经久不衰的灵感。
而迹部遇到的事件，在他自己看来，也只是个犯罪分子选错了目标最终把自己送进了监狱的无聊故事。
对方叫嚣的诸如“你们Cake就该有食物的自觉，只有被吃掉才有价值”之类的话语，当时就引来了迹部好一阵嘲笑，让这段乏善可陈的经历意外留下了些许印象。
迹部对自己是Cake这件事的感想就是没什么感想，用他本人的话来说：会被本大爷的魅力吸引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和本大爷是不是Cake有什么关系？
至于那个罪犯，在迹部看来不过是个臣服于病态欲望的杀人者，所谓捕食者和猎物的关系也只是他合理化罪行的借口罢了。
而网络上流传的把Fork与超雄综合症并举、认为他们都是天生携带了“恶魔基因”的说法，迹部对此的态度是嗤之以鼻。以个体的行为偏差来否定群体简直狭隘到令人发笑，也不符合他华丽的价值观。
所以，仁王是Fork这件事对迹部所造成的冲击甚至还不如那个带着铁锈味的吻，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当然，这不是说迹部没有为此而感到惊讶，那之后他也确实能从某些细节里察觉到端倪，比如这个人挑食到近乎厌食的日常……
印象的转变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从那场对迹部自己而言惨胜如败的双打，从自败者组归来的队友们口中听闻的议论，从全国大赛决赛上剑走偏锋欺骗世人的幻影……仁王那看似失控的行为只是加速了这串多米诺骨牌的倒下。
而那个吻背后几乎是在明示的部分也确实扰乱了迹部的思绪。
对Fork来说，辨识Cake的气味是生而有之的本能，从相遇开始、相处的每一刻，那种吸引都是客观存在的。这也意味着，在更久之前，在迹部还只是以看待“立海大正选”这个笼统而局限的视角去观察对方时，仁王已经在以注视着“迹部景吾”这个人本身的方式在观察他了。
所以，现在迹部会知道，仅仅是因为仁王想让他知道。
——我在注视着你，从你不知道的时候开始。
时机太过微妙，要说仁王不是故意的才怪。
这样不对等的积累让迹部难得做了一次退让者。他需要时间去厘清自己的想法、去调整对仁王的定位……哪怕看起来暂时放开了主导权。
指尖叩击桌面发出有规律的、清脆的哒哒声，视线所及是仍旧停留在已读不回的聊天界面。
迹部没有回复，仁王也没再发来消息。
无人操作的界面暗下来后又间隔了几秒才陷入息屏。
第二天，前台打来电话问，有一份您的快递，需要送上来吗？
迹部愣了下，想到什么后挑了挑眉同意了。
客房服务来得很快，到手是个方正小巧的盒子，没什么分量。盒子外没有快递单，严格来说这也不算是快递，是提供送货上门的商家服务，地址看起来离酒店很近。
虽然没有署名，但迹部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送的。
怎么说呢，如果打开来是个会跳出拳头的惊吓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明明就住在同一所酒店同一层客房，还要用这样的方式送过来……迹部拆着盒子心想，不会真是整蛊玩具吧？
但竟然不是。
……说不定惊吓盒还更好些。
迹部看着标注了润唇膏字样的小铁盒，陷入沉默。
16
“因为会输所以要换人？”仁王靠在墙面的阴影里避开阳光，嗤笑了声，“迹部，这样的理由可说服不了我。”
不得不说，迹部景吾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会讲些令人火大的话。
仁王对他所言的“澳大利亚队背后存在军师”这一推论并无质疑之意，但在U-17世界杯这样一个充斥了各国顶尖青少年网球选手的舞台上，什么时候存在着百分百能取胜的比赛了？无论胜者或是败者，谁又不是拼尽全力呢？哪怕仁王其实不讨厌这个互换身份的提议……但如果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要临场换人的话，日本队不如早点回老家算了。
迹部看着仁王脸上嘲讽的笑，竟也没生气，反而轻轻颔首道，“本大爷也没觉得这样就能说服你。”
银色发辫在指尖绕了两圈，仁王才开口，“看来你还准备了别的理由。”
迹部没有回这句，视线在眼前人仍旧带着淡淡讽意的嘴角划过，片刻后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们之间还有笔账没算呢，是吧？”上扬的尾音让这句话完全不像个问句。
仁王顿住了，他当然还记得，但……在这个时候？
迹部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补充道，“啊嗯？本大爷那时候就说过了吧，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仁王抬眼看他。
其实他们两个身高相近，本来视线平平地投过去就是一个对视，但仁王总喜欢弓着背略略低头，抬眼看人的时候便成了稍带仰视的角度。
“那我也说过了啊，我就在这儿，又不会跑。”
仁王说完抱起手臂，有些好奇迹部到底想说什么了。
“当作答复或是回礼都可以，反正你只要看着就行，看看本大爷展现的仁王雅治是什么样子。”迹部专注地盯着仁王，眉眼间是他一贯的那种带着自信飞扬的神色，“这个理由足够说服你了吗？”
也许是迹部带着笑意的嗓音太过于富有磁性，仁王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两拍。
是答复，也是回礼……吗？
仁王想到那个由自己主导的吻，还有送出的那盒唇膏。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既是恶作剧，也是故意为之。
而现在，他捉弄的、注视的、追求的对象说：来看看吧，我是如何理解你的。
他无声地吸了口气，或许是澳洲的阳光太过热烈，连被卷入胸腔的空气都带着一股热意，还有他熟悉的甜蜜与苦涩交织的气味，有着一如它的主人般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puri，那可要抓紧了，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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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身份这件事对仁王来说并不陌生，但像这样站在场边，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在球场上奔跑、挥拍、发球……确实是件怎么想都不可思议的事情。
听到迹部用他的脸、他的声音说出“那么，来充分地认识一下仁王雅治这个人吧！”这样的话时，仁王只能庆幸幻影让他将自己的表情掩饰得很好。
……但OOC了啊大少爷，我有这么浮夸吗？仁王心想。
可无法否认此刻在内心涌动的情感是愉悦和兴奋的，而那其中又有多少是因为感受到了危险的临近呢？
虽然早就清楚迹部的洞察力有多么可怖，但被注视着的同时被看穿到这种地步，很难不为这份迷人的恐惧而心跳加速啊，哪怕这原本就是他主观推动的结果，也确实吸引了迹部的注意力。
但与此同时，仁王也有自信，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被彻底看穿。
球场内外嘈杂的惊呼声将这场恶作剧戏码推向了高潮，撤去了幻影的仁王吐吐舌头别过脸避开幸村看过来的揶揄眼神。
他的视线仍旧停留在场上的比赛，看起来似乎无休无止的持久战开始了，但已经没什么悬念了，毕竟——
“那家伙原本就最擅长持久战！”
当盛夏的澳大利亚响起了暴风雪的呼啸，碎裂的玻璃如落雪般飘零，那个骄傲地说出自己得意技的少年人也有着一如“冰之帝王”的璀璨夺目。
真是的……这不是完全被这个人夺走了注意力吗？但其实仔细想想，在更早之前，在自己因为陌生的食欲而诞生对迹部的好奇心开始，这一切或许就已经注定了。
仁王感受着被眼前一幕带起的心潮澎湃，空气里完全偏向了甜味的气息唤醒了记忆里那份同样甜蜜的味觉体验，他忍不住舔了舔犬齿，很轻地咬住了舌尖。
18
仁王站在书桌边，注意到某个眼熟的物品。
“puri，你没拆啊。”
迹部走过来看了眼，小巧的圆形铁盒还裹在塑封内，是仁王作为礼物送给他的润唇膏……甚至不是当面给的。
迹部停在仁王身后，伸出手臂时两个人几乎贴着，掌心握住了另一人偏于苍白的手腕，让铁盒重新放置回了桌面，却没有放开，而是顺势带着他转过身面对自己。
“不解释下理由？本大爷挺好奇你做选择的心路历程。”
两个人其实没怎么聊过这份礼物，但如果要解读的话，大概，说是心血来潮的恶作剧可以，说是一个刻意为之的提醒也可以。
“是关心你呀，华丽的迹部大少也有不华丽的地方嘛……”仁王笑了下，有些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凑近说道，“嘴唇太干了哦，接吻的时候其实不怎么舒服呢……唔。”
尾音被打断了，气息在唇齿间交错，初时还能听到几分笑声似的气音，被另一方不知是恼怒还是警告地轻咬了下唇峰后也便消失了。
闭着眼，嗅觉、触觉、味觉甚至听觉都被此刻的一切占据了，唇舌勾缠，甘甜的滋味溢满口腔，熟悉的气味因身体相贴而环绕周身，耳边不时响起的是有些粗重的呼吸和轻微的水渍声。
这样的亲昵，明明不足以平复那份毫不讲理的食欲，却依然令人沉醉到难舍难分。
仁王有时会觉得，对Fork来说，比起猎物，Cake更像是一个陷阱，勾起永远都无法彻底满足的食欲。
理智会说，远离你无法掌控的东西。
但感性在抱怨，安全的生活未免太无趣。
美丽的、强悍的猎物，哪怕是陷阱，也令人甘之如饴。
何况，谁是谁的陷阱，尚且难以定论吧。
（END）
QAQ不知道大家对这篇怎么看待呢，想要评论（超大声）
本篇因为设定仁王是fork可以说是攻击性超级加倍了，澳洲赛前谈话我斟酌了好几天，原著小仁应该不会这样对临场换人表达不满（交换身份的欺诈真的很有趣他应该很感兴趣），但本文因为加强了他的攻击性和主动性也连带增强了全国大赛败北后他的求胜欲，于是我才设置了这样的情节，以及正文没特意强调，但其实互换身份这里算是迹部补送给仁王的生日礼物……
番外目前定了的有：
①润唇膏的正确用法，一些数年后发现当年送的礼物成了回旋镖把自己坑了的故事xs；
②大概是蒙眼睛……呃，没法描述反正这部分全篇都得二级板；
③身份逆转，也就是迹部fork仁王cake，这个我想了两个看看大家想看哪种（只能选一个！）：
1.原作向：时间线是国二成为正选后，仁王总觉得有人在注意自己，观察了很久后他怀疑起了迹部。应该是比较纯爱的走向……吧……考虑到迹部原著性格如果叠加fork的攻击性，怎么想小仁都百分百会觉得太过危险而跑路，因此迹部比起原著要会隐藏自己一些，为此会增加一些有关迹部妈妈的私设来合理化这种性格差异，真正的亲妈教你追人（x）
2.AU：采用fork＆cake原设，也就是fork完整吃掉一个cake可以恢复味觉，所以这两类人都被官方登记在册管理（但身份不对外公布，对cake算保护，对fork偏监管），时间线直接成年后，大概是被竞争对手爆了fork身份的迹部需要一些舆论维稳手段这样总之和身为cake的仁王结婚了，会有一定的恋痛倾向描写……是先婚后爱！两人婚前不认识，属于不可能离婚的契约婚姻
总之想要评论！！！（大声）姑且也写了几个迹仁的短篇了，不知道大家更喜欢哪种风格捏，我也还在不断尝试新的类型~所以很需要反馈（超大声），以及因为是生贺这篇加了蛮多立海cb剧情，不知道大家介意么，担心会不会比例太高了，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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